Pokecho

看了《我爱你莫里斯》之后脑嗨。

虐待荷尔.贺斯注意。

迪（诈骗犯）乔（过失致人死亡）是逃犯这样的设定。

ooc到妈不认识。

第一章：Hungry Face

 

车轮飞速驶过印有盾形标志的柏油路面。

 

蒸腾的热度肉眼可见，远处的路面就像一汪波光粼粼的池水，眼前的这一小块儿又刺目令人眩晕。一直眯着眼睛让人眼眶发酸，荷尔.贺斯拉下遮阳板，从副驾驶的手套箱拿出墨镜戴上。

 

一辆抛锚的车和它的主人进入他的视野，车前机盖子和驾驶位车门敞着，他没停下，目光却不由得追随这辆跑车——敞篷，车身是漂亮的浅蓝色，车前的大灯擦得镫亮，是那种应该停在小别墅前停车坪上的那种车，而不是出现在沙漠公路上，不知道是哪个被惯坏的少爷开着这种花哨又娇气的车子跑到这里来。开出几百米后荷尔.贺斯改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换挡把越野车倒回去，在那辆车前面停下。

 

“需要帮忙吗？”他把车窗摇下来大声问到。

 

原本对他能停下来没抱什么希望的车主显得有点错愕，但声音还是充满谢意：“谢谢你……我们的冷却液用完了，如果顺路的话可以把我们捎到达拉斯吗？”

 

英伦腔。

 

荷尔.贺斯扫了眼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看着这边的金发男人，又把目光放回到眼前这个身高给人压迫感的青年身上：“我可以把你们中的一个人捎到下一个服务区。”

 

青年看上去有点犹豫：“可是我不能把朋友一个人扔在这，能不能……”

 

“不好意思，我只能做到这个，在这种荒郊野岭载着两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太危险了。你要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这儿的话，你可以在这里等。”

 

青年露出些许窘迫的神色，有点犯难地朝后瞅了瞅。

 

“怎么样，你们谁要跟我走？”

 

金发青年撑着车门跳下车，走过来轻轻搡了一下同伴：“你去车上等着。”

 

后者依旧一副放不下心来的表情，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用胳膊夹着车窗玻璃的越野车车主，后者和他对视了一秒，有些不耐烦地移开视线：“你也可以和你的同性恋男朋友在这里一直等到夜里，到时候可是很冷的，就你们这身绝对撑不了一晚上。”

 

“不，我跟你去。”金发少年钻进车后座，对着荷尔.贺斯扯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操着温厚的英式口音说到。“那就谢谢你了。”

 

荷尔.贺斯启动车子。金发青年回头冲他的同伴挥手。

 

车子开出去了一小段距离，荷尔.贺斯和后面过于沉默的乘客搭话：“抱歉，刚才我多嘴了，你们是朋友？”

 

“没关系，你刚才说对了，他是我的同性恋男朋友。”

 

“……我是荷尔。贺斯，”荷尔.贺斯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英国人？”

 

“迪奥。”他的乘客回答。“我们好几年前就到美国来了。贺斯先生，你来这边是观光吗？”

 

“好久没有人用“先生”称呼我了，大家都叫我荷尔.贺斯，”他的笑声像积满灰尘的老旧风箱，“介意我抽烟吗？风沙太大不能开窗，可能会有点呛。”

 

“请便。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来这边是观光吗？”

 

这就有点咄咄逼人了。荷尔.赫斯掏出烟盒，甩出一根卷烟凑到嘴边叼住，又从口袋翻出火机帮自己点燃。他深吸一口把烟气呼出，这才回答对方的问题。

 

“……哈哈，我怎么看也不像是观光的吧。是工作。”

 

“荷尔.贺斯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金发青年显然不像另一个看上去那么好糊弄，顺着一个问题就不依不饶地追问下去。荷尔.贺斯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到：“那你看我像做什么工作的呢？”

 

“嗯……赏金猎人？别笑，你看上去有点像西部电影里穿着牛仔裤趿拉着马刺靴的枪手。”

 

“猜错了，”荷尔.贺斯止住笑意，“其实我是强盗，专门抢劫车子出了故障在公路上求助的人，之所以只带一个人走就是为了把你俩分开方便我作案。”

 

“嚯——您在开玩笑吗？”

 

青年看上去不慌不忙，仿佛真的把他的说辞当成了玩笑。荷尔.贺斯爆发出一阵笑声。“对，对，”他说，盘算着把枪从储物盒里掏出来的时机，“我猜你们是大学生吧？来这边旅游？”

 

“怎么可能，我们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年轻。”荷尔.贺斯听见迪奥呛了下鼻子，不知是不是在笑。“我之前是执证律师哦，那家伙大学毕业就留校当了老师，不过我们现在都不做老本行了。”

 

荷尔.贺斯抬眼从后视镜仔细看了看迪奥的脸，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副驾驶后面的座位挪到了驾驶位后方。他看上去真的很年轻，皮肤苍白，罕见的红瞳，长了张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喜欢的脸，比起律师更像职业小白脸。“现在呢？”他问。

 

“跟你差不多，谋财害命的行当，”迪奥漫不经心地答道。“其实我们两个是越狱的逃犯啦，你现在打开收音机的话应该能听到通缉我们的消息的吧。”

 

荷尔.贺斯看了一眼车载音响。迪奥完全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荷尔.贺斯却觉得他并非是在闹着玩。

 

“荷尔.贺斯先生，”趁着他看向别处的空当迪奥已经用什么带着寒意的锋利物品抵住了他的喉咙，“你那像青蛙小便一样龌龊的眼神是用你那拙劣的演技也掩饰不了的，不管储物箱里有什么，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把它拿出来。现在烦请你靠边停车，我们得借你的车子用用。”

 

 

 

迪奥.布兰度出生于伦敦一条没有名字的街区，街道上堆满留着恶臭液体的垃圾，肮脏恶臭的小动物在障碍物和流浪汉的腿间穿梭。他出生的那天伦敦又在下雨，雨大不，却很黏，水分悬浮在空气中，令人呼吸不畅。

 

迎接迪奥的不是柔软温暖的襁褓，而是冰冷的水泥地，他从母亲的阴部滑出来，脑袋“咚”地撞上了地板。他出生的时刻父亲在某个小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抬出去扔到了小巷里、摸光了酒钱，母亲则痛得在地上抽搐，连帮他剪断脐带的力气都没有。

 

这位母亲在孩子只有五岁的时候便过世了，从此迪奥就过上了比从前更难过的日子——缺乏母爱的日子。母亲走了，她的教诲却留在迪奥心中——迪奥，我的好孩子，他的母亲临终前用冰冷的指尖摸着他的脸说，这个地方配不上你，你要摆脱布兰度家族的命运，离开这条街道，去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在这个街区长大的孩子命运都差不多，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或许成为毒虫，或许靠站街为生，或许两者都是，有的人甚至卖掉器官。迪奥的父亲起初只是让他出门当掉母亲的遗物，随着他慢慢长大，眉眼长得越来越像他那容貌美丽但看男人的眼光差的可以的母亲，却动起了其他歪心思。在这样的环境下，迪奥却活的像个精神上等人，衬衫打了补丁，却永远洗得洁白无暇，走路挺胸抬头，讲究餐桌礼仪，说话的口气永远彬彬有礼，骂人也不带一个脏字。街上的人没少因为这个对他百般羞辱，表面上称他“布兰度少爷”，实际上处处为难他。迪奥看似不放在心上，实际上早已扯了本子一条一条把账记下来，等着日后算上一笔。

 

他坚信自己总有翻身的一天。

 

迪奥的前半生甚至可以写成一本传记来鼓励那些处于精神低谷的人们，哪怕身处阴沟，吃过超市扔出来的过期速冻饺子，他依旧花了大半的时间填补心灵的空缺，阅读典籍，学习法律。在家里无法安心学习，就去借酒管的桌子；为了得到学习的成本，他也并非从未出卖过自己身体——那些卖身的小姑娘得来的钱财，除了交给上头的那部分，其他的都用来买了他——他知道怎么夺取那些女人的同情，只要给她们看看自己身上的瘀伤，在说上一句类似“我也不是没有反抗、父亲的鼻子都被我打破了”之类的话，表现出自己永不服输的精神，大部分女人都会心痛地流着泪付给他一晚上的钱。他人对于迪奥来说就像工具一样。

 

渐渐地他知道该如何把自己看不上眼的人送进监狱，也知道怎样才能巧妙脱罪。他用了数年的时间用不着痕迹的方式毒杀了自己的父亲，父亲毒发的那一天，他照常去酒馆读书，回家以后才从邻居那里听到他早就料到的消息：他的父亲开着他家那辆老爷车去镇上买酒，突发疾病，不但自己送了命还造成了一场致使一名女性医者死亡的事故。

 

这之后不久他顺利考取了律师执业资格证。

 

后来迪奥终于混进了中产阶级的队伍，但做律师一段时日之后，他意识到正当的钱财花着踏实，却没歪门邪道来的那么快。他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就像骗那些妓女一样，他也能骗同事和领导。靠着这个本事他做了不少假账，存折里的钱越攒越多，房子越住越豪华，车越开越贵，他也从不屑于避嫌，终于被心怀嫉妒的同事查出了把柄。

 

后果可想而知。迪奥起初打算卷了钱财一走了之，他又不傻，他是律师，知道监狱的生活有多难熬。但并非事事都如他所料，他之前运气太好了，以至于上天看不下去终于给他降下天罚——迪奥在逃跑的过程中被设下关卡的警方抓获，还因为拒不配合和袭警等罪名被加上了好几年的刑罚。迪奥.布兰度，在度过了凄惨的童年，艰难的青年，才过上短短几年好日子后，于27岁那年被送进了监狱。

 

你也许会认为迪奥.布兰度在监狱日子会很不好过，但诈骗犯先生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他也有不止一个屁眼儿，能带进来不少钱——狱警、图书管理员、负责贩卖小商品的囚犯，没有一个人是他买不通的，他就像他妈的安迪.杜弗雷，光靠人格魅力就足够收买所有人了，可他偏偏还要出钱。他在监狱里过的不比在贫民窟时期差，甚至开始逐渐习惯了服刑的日子。

 

至此，迪奥.布兰度已经交往过三名女性四名男性，并且和十人以上发生过性关系——其中三个人是他的狱友，却未曾对任何人动过真情。直到有一天，他听见自己的狗腿子背着他说小话儿：“迪奥大人确实不错，但你听说过隔壁C区的那个谁吗，听说C区没人不爱他，连那几个鸡奸成性的变态都被他教训得服服帖帖的，C区的风气因为他出奇的好，这个月都被评为监狱最佳囚室了呢，如果有机会真想亲眼见识见识啊。”

 

这是迪奥.布兰度第一次听到乔纳森.乔斯达的名字。

 

 

TBC